“非典型”大厂人威客电竞决定去教瑜伽|镜相

2022-11-10 04:4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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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十年,随着互联网行业的壮大,互联网公司天然区别于传统行业的特点被人们广泛讨论,而身在其中的互联网人,他们的日常工作和生活,也作为社会现状的缩影,成为这个时代的注脚。

  镜相栏目此前发起「互联网人生存百科」主题征稿活动,透过作者笔下切面,解锁当代互联网生存实录。下文是第五篇作品,讲述了一位在互联网各大厂几经沉浮的高管,最终选择去教瑜伽的故事。

  关上淋浴间的水龙头,张弛拿毛巾慢慢擦干头发,他没想到国庆长假第一天上午的瑜伽课会有50多个人,也没想到能够手倒立的高手几乎占了一半。

  上这节课的男会员一共只有6个,其他几个都已经洗好了,只剩下不赶时间的他排在最后。淋浴间门外更衣室里的谈话让他放慢了擦干身体的动作。

  “现在整个互联网行业都不景气,我们公司裁员从年初裁到现在。”一个有点沮丧的声音说。

  “还是要选准赛道,我现在想走也走不了,有期权。”一个刻意平静又掩饰不住得意的声音说。

  在追求三摩地(samadhi的音译,指瑜伽中的最高境界,类似于佛教的禅定)的瑜伽馆里谈论互联网公司期权似乎有点违和,然而,现代瑜伽作为健身方式在全球盛行,这本身就是一个出世与入世结合的商业范例,就像这间瑜伽馆所在的商务楼,隔着华山路与暮鼓晨钟的静安寺相望,夹着愚园路跟轻歌曼舞的百乐门对视。

  张弛一边穿着衣服,一边瞄了几眼那两个看上去30岁左右的年轻人,想起了自己刚加入互联网行业时的样子。

  坐在大约七八十英寸液晶屏前的张弛转头看向那个“唐突”的男人,来者穿着深色长款大衣,身材高大结实,线条圆润的脸上架着黑框眼镜,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也就几秒钟,那个男人看了一眼张弛,又看了一眼液晶屏里的人,关门离开了会议室。

  这几乎是张弛在2009年12月去这家A公司视频面试的全部记忆。跟液晶屏里的市场副总裁说了些什么,他都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面试结束后才回过神,刚才那个“唐突”的男人就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真人要比电视广告片中裹着冲锋衣的形象显得更高大瘦削。

  那天稍晚的时候,这位创始人将在这个会议室召开A公司年度业绩发布会,通过那个液晶屏跟全球的投资者、分析师沟通交流。

  过了两天,A公司反馈给张弛的消息是,最后一轮面试他通过了,不过因为已到年底,公司headcount(人头数,一般指预计招聘员工人数)冻结,offer(录用信)要到2010年才能发。

  张弛倒也不急。自从2008年全球金融风暴发生以来,他所工作的杂志社关门大吉,之后短暂做过的三份工作也都不太顺利,因此他已经不再看重工作之间有没有断档,而是希望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

  张弛的父亲是个工作任劳任怨的老党员,多次劝他去考个公务员,那才是安稳的工作。张弛其实一点都不想做公务员,但是顺着父亲的意思试一试也无妨,就买了两本考公的题库准备刷题。

  这一刷,他才发现原来考公务员比高考难多了,常识考试的选择题,动不动就要列个三元二次方程式演算,但是平均每道题答题时间只有1分钟,就是会算也来不及算。

  他记得有道地理题特别绝,“2008年8月8日20点北京奥运会开幕时,全世界有多少个国家在8月8日?”正确答案是所有国家,因为中国在东八区,选这个时间点开幕,正好全世界都在同一天。

  最后考试成绩出来,常识考试连蒙带猜竟然得了60多分,申论考试却只有40多分。这让211院校汉语言文学本科毕业,一毕业就在主流媒体当财经记者的张弛感到一种无以名状的屈辱。

  罢了,反正也是考给父亲看的,就算笔试侥幸通过,他报考的上海海关岗位的面试候选人必定强手如云威客电竞,几无胜算。

  2010年春节假期过后,A公司那边才再次跟张弛确认了入职意向。张弛之前已经了解了这家公司的薪资福利情况,缴纳社保的四金里除了公积金,养老保险金、医疗保险金、失业保险金的个人缴纳部分都由公司承担,这让他第一次感觉到主流媒体工作的优越感在互联网大厂的福利面前不值一提。

  那时A公司在徐家汇商圈的甲级商务楼里,每个员工都有一张大约2米长的转角办公桌,办公桌之间间距宽敞,这让习惯了简朴局促的传统媒体办公室的张弛觉得年底三个月没有白等。

  然而用不了一周,新入职的蜜月期就结束了。张弛所在的世博项目组领导让他牵头完成一个长三角旅游频道的搭建。所谓“牵头”,其实就是除了不用自己写代码,整个频道的构架、文案、图片都要他一个人搞定,然后再由他去协调程序员完成频道调试上线。

  对于一直以来习惯于传统媒体工作模式的张弛来说,这项工作让他有点蒙圈。他能想明白的是,领导应该没有刁难他,只不过领导也是刚从传统媒体转到互联网媒体,对于做频道需要投入的时间和人力评估不足。

  张弛只能硬着头皮去写构架方案,没想到过了几天,领导跟他说因为销售那边招商不顺利,这个子频道暂时不用做了,于是他又被分配了新任务。

  一时间,解脱的轻松和扑空的失落让张驰五味杂陈。之前传统媒体的工作方式——几个月改版一次,既定的采访报道方针还没捂热乎就要调整——让人有点无所适从,现在进了互联网公司,他才体会到朝令夕改是什么意思。

  在A公司待了8个月之后,上海世博会闭幕,项目组解散,张驰又面临了一次“加试”。公司把这次“加试”称之为“双向选择”。

  这次面试张弛的是公司高级副总裁,还是在那间会议室。这次面试,张弛更有底气,毕竟他在世博项目做的图文内容PV(Page View,页面浏览量)曾达到近1000万,这已经是这个边缘频道的流量之最。

  之后张弛与A公司的另一个事业部达成了“双向选择”,自此开始负责企业产品在华东地区的市场推广工作。他知道有同事在这次“双向选择”中没有等到其他部门亮灯,只能转身离开去寻找新的机会。

  在A公司工作两年多以后,张弛对比之前在传统媒体的工作,发现职场并没有“安稳”二字,而互联网公司的变化就跟网速一样快。

  张弛收到同事发过来的链接,点开一看是公司内部论坛的帖子,发帖的是公司创始人,内容是谈企业的狼性。这个内容一点不新鲜,那时候只要是互联网公司的管理人员,言必称狼性,似乎只有人性的人是不配在互联网企业生存的。

  精彩的是跟帖的一个程序员,他认同企业要有狼性才能迎接更大的挑战,接着他强调要员工有狼性就要给员工足够的肉吃,希望从年度绩效考核上能体现狼性。

  公司创始人回复说,已经到年底了,可以从明年开始改革年度绩效考核,扩大不同绩效之间年终奖金分配的差距。

  张弛看了这个帖子觉得有意思,这种事情大概率只会在互联网企业发生,传统企业的员工不是对管理层没有意见威客电竞,而是有意见未必敢于这样针锋相对,让大老板无处可躲。

  过了一个多月,年度绩效考核公布结果,张弛获得了S,这代表他在2013年是全公司表现优异的前5%员工,他要感谢那个咬住老板不放的狼性程序员,那年绩效获得S的员工,能拿到相当于本人6个月薪水的年终奖。

  张弛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和妻子,全家都提前进入了春节的欢乐氛围,他们一致认为张弛从A公司跳槽来N公司的决定相当明智。

  对于N公司创始人来说,他有充分理由感谢乔布斯引领了智能手机的风潮,并带来了移动互联网革命,这让N公司这样的互联网企业找到了全新的商业模式。

  张弛加入N公司的这年,这家公司从年初500多人的规模,到年底扩张到了将近4000人的规模。

  张弛当然看好N公司的前景,但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在A公司做企业产品市场推广陷入了重复简单劳动的境地,就算不考虑从工作中获得成就感,只是为了赚钱,那也是通过跳槽涨薪更快,而且N公司品牌市场的职位是做新媒体传播,这个工作内容也更有趣。

  然而让张弛在N公司年度绩效拿到S的关键,并不是他做品牌市场的工作表现,而是他承接了公司销售团队文化激励的项目。

  当时N公司和它的主要对手G公司鏖战正酣,需要加强对销售团队的非物质激励,于是公司决定做一个报道优秀销售员工事迹的内部网站。

  张弛之前在传统媒体积累的采编经验和在A公司学到的网站内容运营经验就都派上了用场,这就是一般写在招聘信息里工作内容描述最后一项的“领导指派的其他工作”。

  在变化多端的互联网公司,最重要的往往不是按部就班的工作,而是领导临时指派的工作。

  这项“领导指派的其他工作”,让张弛每个月都能采访公司在全国各地的优秀销售员工。这让他既可以深入了解一线业务,又可以锻炼采访写作编辑技巧,最后还获得了领导肯定,他认为这样的工作状态堪称完美。

  加入N公司3年后,张弛有一天突然在大众媒体上看到N公司跟它的老对手G公司合并的消息。对于张弛和他的不少同事来说,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两家公司背后有相同的风险投资人,在谁也无法干掉对方的情况下,符合投资人利益最大化的方案就是两家公司合并后早日上市。

  两家公司合并之后,外部的战斗停止,内部的斗争开始。这也在很多人意料之中,比如一个城市里,N公司有个城市经理,G公司也有一个城市经理,都留着必然就会产生内耗,如果把业务平分、一人负责一半,那等于降低了效率。重叠的岗位,两个势必只能留一个。

  基层如此,在决策层也存在同样问题。宣布合并时,两家公司的创始人成了联席董事长、联席CEO,然而没几个月他们就割席了,最终更强势的G公司掌握了公司合并后的决策权。

  之后的三年,合并后的公司四面出击,尝试进入多个“有利可图”的不同领域市场,这或许为公司上市留出了巨大的想象空间,但同时也让公司整体一直处于“战略性亏损”的状态。

  屋漏偏逢连夜雨,2018年下半年互联网寒冬不期而至,那些之前大规模扩张,需要靠不断融资续命的互联网企业纷纷开始大规模裁员,不过在互联网企业官方表述中,这个略显残酷的“裁员”被暗示进取和希望的“优化”代替。

  张弛还记得那天,他被人力资源副总裁叫去一间小会议室,之前他已经听到风声,并没有感到意外。

  走进会议室,领导和一个张弛没见过的小伙子坐在会议桌一侧。领导略显拘谨地表达了由于公司业务状况不佳需要“优化”他的决定,随后就催着张弛在协议上签字。

  张弛表示理解,但是不能马上签字,需要仔细研究一下协议。对方表示,不签字不能带协议离开会议室。离职谈判的第一回合就此结束。

  坐在领导身旁的小伙子是从北京来的HRBP(Human Resource Business Partner,人力资源业务合作伙伴),之后的一周,他每天都要找张弛聊天,软磨硬泡要张弛签字。张弛坚持要求按照《劳动法》的相关规定进行赔偿,并且对协议的某些不合理的格式条款提出修改意见。

  在这个过程中,最让张弛感到不满的是,因为没有第一时间签字走人,领导在后来的面谈中不断贬低他的工作成果。

  张弛知道这只是裁员的话术。上半年他还在一次会议上高度肯定了张弛的工作成果,宣称要将其当成部门的文化标杆。上半年还是小甜甜,下半年就成牛大嫂了。为了饭碗,说言不由衷的话,做身不由己的事。要是换成自己,又会怎么做呢?

  “如果公司业务出现问题要裁员,最先裁的就是我们这些做企业文化的。”张弛扫视培训教室里40多张陌生的面孔,顿了一顿说,“但我会因为这一点就转型去做销售、去做程序员吗?”

  每次给新入职员工做企业文化培训,张弛都会精心准备讲义,并结合上次的反馈意见和当下的时事热点进行调整,除了宣讲公司的使命、愿景、价值观,他还希望能够分享自己对企业文化的理解。

  几个月前,一个猎头看到张弛的简历联系了他,向他推荐了这家跨境电商R公司企业文化总监的职位。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兼CEO 要求很明确——要找有G公司工作背景的人组建人力资源COE(Center of Expertise,专业知识中心)团队。

  CEO 的逻辑是,公司正面临跨越式发展的机遇,年内要从当时的3000名员工扩招到4000名员工,这就需要学习互联网大厂的人力资源构架。他在研究了几家国内互联网巨头之后,觉得G公司的管理风格适合他的公司,于是决定全盘学习G公司的人力资源体系。

  “只要是G公司的做法,哪怕是错的我们也学,要学就要学全套瑜伽新闻。”CEO在面试时对张弛说的话,让他觉得这个跟他同龄的中年男人太情绪化,可能这是在表达求贤若渴的决心,只不过用力过猛了。

  最终打动张弛的是,CEO承诺按照张弛的规划组建企业文化团队,包括一个专职设计师的HC。张弛在N公司时也带企业文化团队,但没能配个专职设计师,有比较复杂的设计需求时,只能下工单找公司的设计团队,但是何时能交付就得设计团队说了算。毕竟企业文化的设计需求没有业务的设计需求重要。如果企业文化团队有了专职设计师,就不用担心需求交付不及时的问题了。

  张弛工作十几年,遇到过形形的领导,明白要想真正了解一个人,除了听其言观其行,还需日久见人心。但入职后第一周,他就领教了求贤若渴的CEO的另一面。

  张弛所在这家公司之前是指纹考勤, 当时办公楼物业出于安全考虑,要求楼里所有公司都要制作工作证,以备进入大楼时查验。于是CEO一声令下,企业文化团队就和行政团队开始着手为总部800多名员工做工作证。

  CEO看过报价方案之后,在群里分享了一份某个互联网大厂制作工牌的价格列表——每个工牌套成本不到两块——并在群里说,“是不是给你们工资发太多了!”而后他直接要求用A4纸打印工牌,裁剪之后装进工牌套发给员工使用。

  张弛本以为按照正常流程,汇总员工姓名、部门、头像,再选供应商定下款式就行,没想到最后工牌被简化到只有员工花名汉字和拼音,加上公司logo底纹,这化繁为简的操作令他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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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弛想,工牌代表了一个企业的形象,美观大方的工牌会增加员工的归属感,现在塑料壳里插A4纸的工牌实在让人一言难尽。

  之后几个月,随着在工作上接触越来越频繁,张弛发现CEO在互联网大厂中选择G公司学习的根本原因是G公司控制成本非常严格。实际上,G公司省钱的地方,他要省,G公司花钱的地方,他另有想法。制作极简工牌只是他管理思维的冰山一角。

  即便成本控制严格,搭建企业文化体系需要做的事情,张弛还是在正常推进。他调整了优秀员工表彰激励体系,让团队设计师给全公司50多间会议室设计手绘风格的软装,用申请到的每月5000元预算,开展了羽毛球、舞蹈、瑜伽、桌游、摄影、宠物等俱乐部活动……

  即便是在2倍速推进项目,张弛还是感受到CEO对搭建企业文化体系的迫不及待,恨不得每周都上一个新项目,当然前提是不增加预算。

  没过多久,这家跨境电商公司的关联公司因涉及违法经营,几位高管被拘捕,很快,关联公司的200多名员工都被遣散。张弛所在的公司业务也受到牵连,包括企业文化团队在内的整个COE团队就这样解散了。

  张弛早在八九岁时就在黑白电视里与瑜伽初次相遇,到今年8月他报名参加RYT200(美国瑜伽联盟200小时瑜伽导师认证课程)教培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

  实际上,张弛首次开始自学瑜伽是在大一,当时他很好奇传统的太极拳、八段锦、五禽戏这些练了有什么用,最终他被一本瑜伽书的封面吸引,激起了儿时的回忆——就练这个。

  刚开始在大学寝室上铺练习的时候,同寝室的三个同学怀疑张弛是不是精神有点问题:学校规定要敲章的晨跑不好好跑,倒喜欢在房间里拗各种奇怪的造型。

  工作以后,张弛办了张健身卡,也会隔三差五上健身房的瑜伽团课。他在N公司工作时,还做过瑜伽俱乐部的负责人,后来在R公司也推动成立了瑜伽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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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弛报的RYT200教培本来是在今年5月开班,因为疫情拖到了8月。和很多受到疫情影响工作生活的人相比,离开职场9个月的张弛没有感到特别焦虑:他和妻子都是上海人,自住的房子房贷早就还清了,还有一套还房贷的小房子已经长租出去,每月还贷压力不大。如果没有房贷,他自己每个月正常开销也就3000元左右。

  刚开始去健身房上瑜伽课时,练得比他好的人比比皆是,随着他的水平提高,慢慢也能得到别人的夸赞和艳羡。而后去了更专业的瑜伽馆,他发现自己即便没有垫底,也只是处在平均水平而已。

  在瑜伽练习中,这两种选择可能都不是最佳选择。张弛觉得,瑜伽带给他的最大收获,就是认识到自己的有限性和无限性。

  由于性别、年龄、体质、身材的差异,不同的瑜伽练习者可能有不同的表现,有些人不用怎么练习就能劈叉下腰,可有的人也许费大功夫还达不到别人一半的水平,甚至有些体式一开始完全做不了,这就是有限性。

  那么无限性呢?就是通过日复一日的正确练习,即使达不到某个高手的水平,但只要自己的水平在不断提高,对张弛来说就是最好的回报。

  他也曾经在工作里患得患失,苦恼于如果付出努力,没能拿到预想的回报怎么办?或者明知道付出努力也拿不到预想的回报,那从一开始还要努力吗?

  在读完瑜伽哲学圣经《薄伽梵歌》后,他找到了答案。世间万事许多力量都在发挥作用,这些力量并不都处于我们的控制之下,因此我们做任何事情时,尽可能把注意力集中在投入上,并接受任何可能的产出结果就好。

  让张弛感到有意思的是,瑜伽与互联网同样蕴含了“连结”之意。“yoga”的梵语词根“yuj”本意是牛车上的车轭,后来引申为“连结”。在《瑜伽经》中,“瑜伽是控制意识的波动”,以此进入三摩地,达成个体与自然、个体与造物主的连结、融合。

  而在互联网世界里可能恰恰相反,人们放任意识的波动,肆无忌惮追逐着利益最大化。

  张弛现在不再多虑将来,不管未来是成为瑜伽老师,还是继续从事企业文化工作,他都在提醒自己:专注于投入就好,至于产出,好的坏的,该来的都会来,该走的也都会走。过了不惑之年的他,心已经渐渐放松了。

  目前镜相栏目除定期发布的主题征稿活动外,也长期接受投稿。关于稿件,可以是大时代的小人物,有群像意义的个体故事,反映社会现象和社会症候的非虚构作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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